澎湃新闻记者通过采访业内专家、从业者和分析师，解析元宇宙“前世今生”，初探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元宇宙产业链和投资机会。
2021年，正被越来越多人视为“元宇宙”元年。
这一年，元宇宙概念光速蹿红，市场也开始深度掘金：到底应该如何认识这个还在概念中的爆红产业？所谓带元宇宙产业链，到底包括哪些核心业务？这些链条中，谁才是头牌公司？谁才是最值得关注的核心标的？
科幻小说《雪崩》里畅想的元宇宙世界，模糊了现实与虚拟的界限——2021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或许，它将成为我们的未来。
10月28日，Facebook首席执行官马克·扎克伯格宣布：Facebook将更名为“Meta”。这一源自“元宇宙”（Metaverse）的改名，彰显了Facebook这家全球最大的社交公司向元宇宙业务押注的决心。
尽管扎克伯格强调，元宇宙将运营成本增加100亿美元，且投资无法立刻见效，真正的商业模式或需等十年，但依然抵挡不住投资者的热情。
概念股沾边就涨、“网络虚拟地块”卖出百万美元高价……一夜之间，元宇宙概念点燃了整个市场，互联网的下一站是“元宇宙”，正成为市场上最流行的猜想。
天眼查数据显示，截至12月底，名称中含“元宇宙”的商标申请总量已超11404条，1582余家公司参与申请。9月22日之前，申请公司数量仅为130余家，这意味着在3个月之间，申请的公司数量已经翻了十倍以上。
到底什么是元宇宙？元宇宙又为何如此受青睐？至今仍处概念阶段的元宇宙，到底孕育着哪些投资机会？
什么是元宇宙？
元宇宙（Metaverse）一词由前缀meta（意为超越、元）和词根verse（源于universe宇宙）组成，直译就是元宇宙。
这个概念最早出自尼尔·斯蒂芬森1992年出版的科幻小说《雪崩》(Snow Crash)，该小说描绘了类似真实世界的虚拟世界——元界（Metaverse）。在《雪崩》中，斯蒂芬森描述了一个平行于真实世界的赛博空间，体验者戴上耳机和目镜，就可以通过虚拟分身的方式进入由计算机模拟、与真实世界平行的虚拟世界。
尼尔·斯蒂芬森1992年出版的科幻小说《雪崩》(Snow Crash)首次提到了“元宇宙”。
这个虚拟世界，在近年来上映的一些电影中已经有所体现。2018年上映的《头号玩家》，生动地将元宇宙图景具象化，电影中打造了一个“绿洲”场景，玩家可通过VR设备在虚拟世界中自由地探索、娱乐和生活。在今年的电影《失控玩家》中，只需要穿上特制的设备，就可在一个完全虚拟的游戏世界中获得真实的体验。元宇宙究竟是什么？目前，目前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和答案，《华尔街日报》指出，元宇宙被宽泛地定义为一个线上世界。在这一空间里，个人可以享受参加诸如虚拟音乐会等沉浸式体验、购买数字商品，并借助虚拟化身进行互动，在某些情况下，可以使用虚拟和增强现实的头盔来获得体验。
不少企业家、投资者也给出了自己的理解。
“下一个平台和媒介将是更加身临其境和具体化的互联网，你将置身于体验之中，而不仅仅是作为旁观者，我们称之为元宇宙。”扎克伯格曾经如此表态。
同时，他也提出了元宇宙八大要素：开发平台/套件、虚拟化身、家庭空间、隔空传输、跨平台互操作、隐私与安全、虚拟商品以及自然界面。
电影《失控玩家》中，只需要穿上特制的设备，就可在一个完全虚拟的游戏世界中获得真实的体验。
风险投资家马修·鲍尔（Matthew Ball）给出的定义是：“元宇宙是一个由实时渲染的三维虚拟世界组成的大规模、可互操作的网络，可由有效的、无限数量的用户同步和持续地体验，具有个人存在感，并具有数据连续性，如身份、历史、权利、物品、通信和支付。”他提到，对元宇宙的准确理解是“移动互联网的准继任状态”——“元宇宙不会从根本上取代互联网，而是在互联网的基础上，不断地对其进行改造。”鲍尔认为，Metaverse 是一种能跨越数字和物理世界、私人和公共网络、开放和封闭平台的完整体验。它不是一个公司可以单独开发的产品，就像互联网一样，无论 Facebook 存在与否，Metaverse 都是存在的，它就是下一代互联网的进化方向。作为硅谷科技圈的共识，此前扎克伯格在接受采访时，曾经多次引用这个定义。
同样已经开始布局元宇宙的微软董事长纳德拉认为，元宇宙跨越了物理和数字世界，将人、物、场在商业和消费互联网中融于一处，“我们或许不该把它看做是单独的消费市场或企业级市场的现象，因为融合可能才是必需的。”
苹果CEO库克在接受《时代》杂志专访时则表示，“元宇宙”是个流行词，他更愿意称之为“增强现实（AR）”。
元宇宙产业圈另一家巨头英伟达CEO黄仁勋的观点有些不同，他认为各大公司之所以蜂拥入局元宇宙，是因为最终在现实世界中能减少成本浪费。“工厂希望投入少量资金来购买这种智能化系统，他们通过模拟可以节省数百亿美元的成本。”
英伟达Omniverse开发平台副总裁Richard Kerris在接受澎湃新闻记者专访时表示，元宇宙是对众多类型虚拟世界的广泛描述，是目前所知的一种网络演变。虚拟世界在呈现、体验和最重要的连接方式方面拥有共同的基础，这是所有类型的世界必不可少的。“这种网络的新演变将比物理世界大得多，几乎每个行业都将从参与和托管虚拟世界中受益。”
Kerris表示，想要实现高保真、物理级准确、可扩展、实时的虚拟世界模拟非常困难，并且要面临两个重大挑战。它需要让每个分散的个体都能参与并同时做到：第一，让每个人都能轻松参与高保真虚拟世界的创建；第二，将虚拟世界的模拟有效地扩展到数据中心和云中的计算机。
另一个挑战是模拟大型复杂世界。如今，几乎所有游戏引擎都仅限于运行一台计算机（游戏机、PC、移动设备等）。“如果想以更高的保真度模拟一个更大的世界，不能只靠投入更多的计算机来让它更快，将3D世界模拟扩展到一个节点是我们旨在解决的一个难题。”
元宇宙20年：从虚拟游戏起步，疫情后迎来爆发
尽管看似“突如其来”，元宇宙概念其实经历了漫长的发展。
在光大证券的研报中，将元宇宙的发展分为多个阶段，分别是：潜伏期（2002年前）、 探索期（2003-2011）、资本布局期（2012-2016）、低潮（2017-2019）、元宇宙发展早期（2020年10月后）。
清华大学研究团队在《元宇宙研究报告》中分析称，元宇宙起源于虚拟游戏，最早可以追溯到1979年MUD游戏（文字交互游戏）。此后，随着MMORPG、Second Life、Roblox、Fortnite等游戏的不断推陈出新，最终迎来“元宇宙”概念的集体爆发。
清华大学研究团队在《元宇宙研究报告》中提到了元宇宙的起源
提到元宇宙的“前世”，不得不提的是其中几款重量级产品。其一是曾经红极一时的游戏Second Life（第二人生）。根据英国广播公司（BBC）的介绍，2003年发布的Second Life是世界首个现象级的虚拟世界游戏。在游戏里，用户有自己的虚拟身份，还能创建组织和商品，同时使用一种叫林登的货币进行各种交易。最流行的时候有数十万人进入游戏。但是这样一个红极一时的虚拟世界，此后却依旧由盛转衰。“Second Life以高调的虚拟骚乱、基于游戏货币的庞氏骗局、围绕儿童的美容问题而成为负面头条新闻。”BBC表示。2006年，林登币可以与美元互换，用户规模迅速膨胀，最终，林登币引发了剧烈通胀摧毁了《第二人生》的虚拟世界。
“如果元宇宙成为了主流，Second Life所遇到的挑战会给我们带来警示。”BBC表示。
其二是被称为是“元宇宙第一股”Roblox。今年3月，沙盒游戏平台Roblox首次将元宇宙概念写进招股说明书，成功登陆纽交所，上市首日市值即破400亿美元。
Roblox创立于2004年，提供面向用户的3D数字世界客户端、面向开发者的Roblox Studio工具集，以及Roblox云服务，使玩家和开发者尽情在虚拟世界中游玩、竞技、社交。CEO 大卫·巴斯祖奇（David Baszucki）表示：“我们在17年前就预见了元宇宙的兴起，一直在钻研该领域的创新。”
值得注意的是，在Roblox中，玩家已能通过虚拟创作盈利。根据《时代》周刊的报道，在Roblox中，通过基于区块链的游戏，玩家可以将他们花费的时间转化为加密货币，还可以购买、训练类似于Pokemon这样的生物。“这些生物本身就是NFT，每个生物都单独注册在以太坊区块链上，有些市场允许玩家以加密货币出售这些生物。”数据显示，目前Roblox市值已经接近600亿美元，而去年4月份，其估值仅大约40亿美元。
“元宇宙第一股”Roblox
现阶段被视为“最正统”的元宇宙当然属于扎克伯格的Meta。从 2014 年用 20 亿美金收购 Oculus VR 开始，再到 2016 年开了一个全场佩戴 VR 头盔的发布会，之后组建了Reality Lab专注研发Immersive Technology，Meta对元宇宙的布局早在改名之前就已经开始。扎克伯格的目标是，在未来10年，让元宇宙覆盖10亿人，实现千亿美元的数字化的经济规模，提供数百万个就业机会。此前12月9日，Meta宣布旗下的VR世界“Horizon Worlds”正式向美国和加拿大18岁以上成年用户开放，这是目前Meta最具象的元宇宙产品。
12月9日，Meta宣布旗下的VR世界“Horizon Worlds”正式向美国和加拿大18岁以上成年用户开放。
元宇宙的构成要素在招股书中，Roblox列出了平台具有通向元宇宙的8个关键特征：Identity（身份）、Friends（朋友）、Immersiveness（沉浸感）、Anywhere（随地）、Variety（多样性）、Low Friction（低延迟）、Economy（经济）、Civility（文明）。这也是商业公司首次对这一概念进行定义。
鲍尔也曾总结出元宇宙的四大构成要素：终端硬件、网络与算力、平台与内容生态、资产与经济系统。
硬件和算力方面，要支撑元宇宙的实际落地，需要多方面的技术支持：首先，要继续发展5G技术。5G的高速率、低时延、低能耗、大规模设备连接等特性，能够支持元宇宙所需要的大量应用创新。目前，基于5G的“杀手级应用”还未出现，因此市场需求度和渗透率还不高。元宇宙有可能以其丰富的内容与强大的社交属性打开5G的大众需求缺口，提升5G网络的覆盖率。
另一块基础技术支持是云计算：目前大型游戏对客户端设备的性能和服务器的承载能力都有较高要求，尤其在3D图形的渲染上完全依赖终端运算。要降低用户门槛、扩大市场，就需要将运算和显示分离，在云端GPU上完成渲染。因此，动态分配算力的云计算系统将是元宇宙的一项基础设施。
除此之外，元宇宙还需要强大的平台与内容生态的支持。在元宇宙的系统中，创作者和自身所处的空间，都是内容本身，全部被平台控制。这也给内容创作者提供了超越物理限制的表现力，能承载比这个现实世界更大的创意经济体量。
一个全新的资产与经济系统也是必需品。在现有的数字世界里面，很难做到身份与资产的迁移，社交身份和资产基本都属于 Facebook 或者是腾讯，同时，游戏身份也会被Steam、PlayStation Network 和Epic Game独占。但在元宇宙的世界中，因为数字资产的急剧增加，需要重新掌握身份和资产的归属权，需要要自由的移动资产、物品、成就、货币、Avatar（化身）等等。
NFT（非同质化代币）由此应运而生。NFT是基于去中心化网络的虚拟货币，使得元宇宙中的价值归属、流通、变现和虚拟身份的认证成为可能。具有稳定、高效、规则透明、确定的优点。此外，NFT由于其独一无二、不可复制、不可拆的特性，天然具有收藏属性，因此可以用于记录和交易一些数字资产，如游戏道具、艺术品等。可以说，区块链是虚拟世界和现实的桥梁，NFT是元宇宙中的潜在的经济载体。
元宇宙产业链已基本形成，关注终端侧和基础设施侧
“目前，元宇宙产业链已基本形成。”开源证券分析师方光照在研报中指出，元宇宙产业链可以划分为7个层次或4大板块。
具体而言，方光照指出，7个层次的划分，一是体验层，如游戏、社交、运动、电影、购物等。二是发现层，如广告网络、社交、策展、互评、商店、代理商等。三是创作者经济层，包括设计工具、资产市场、工作流、商业贸易等。四是空间计算层，包括3D引擎、VR/AR/XR、多任务界面、地理空间制图等。
“五是去中心化层，包括边缘计算、AI代理、微服务、区块链等。六是人机交互层，包括便携式智能眼镜、可佩带设备、手势交互、声控交互、交互式神经网络等。七是基础设施层，如5G、WIPI 6.6G、云计算、7mm/11mm工艺、微机电、图形处理、基础材料等。”方光照进一步指出。
如果按4大板块划分，方光照表示，可以分为硬件、软件、服务、应用及内容四方面。
首先，硬件板块内容方面，是提供用于开发、交互或使用元宇宙产品物理技术和设施设备。如网络基站、服务器、VR眼镜等。
软件板块方面，是为硬件提供支持与赋能。实现物理计算、渲染、数据协调、人工智能等功能。
服务板块，则是用于提供承载用户线上身份所存在的平台，分发相连接的数字内容、数字资产，以及支持对应的数字金融业务等。
而应用及内容板块方面，指提供医疗、教育、游戏等终端应用场景下的产品。
对于元宇宙发展路径，民生证券通信、元宇宙首席分析师马天诣告诉澎湃新闻记者，整体看主要有四大方面：一是内容侧，主要是游戏。二是终端侧，如目前生产VR/AR设备的公司。三是平台侧，如Meta（Facebook）、英伟达等公司。四是基础设施侧，即与传输、供电等相关的服务器、交换机、光模块等基础设施生产提供商。
“其中，在投资逻辑方向，目前内容侧的公司，更多是传统互联网的发展模式，培养用户活跃度等，因此短期出业绩的可能性比较低。而终端侧和基础设施侧的机会，相对而言是比较确定的。”马天诣说。
不过，马天诣提醒投资者，过去一两年间，由于疫情的影响，不少云服务相关公司估值达到了一个历史的高点，因此这些公司的估值，目前正处于消化阶段。
VR/AR行业或爆发在即
在元宇宙产业链中，VR/AR行业的下一步发展，得到了多位行业专家的看好。
方光照指出，虽然“VR元年”之后，行业发展不温不火，但VR/AR作为元宇宙的重要组成部分，有望迎来快速增长的拐点。
“在2018年，随着技术和内容上问题的暴露，曾经站上风口的VR行业一度发生衰退，之后虽重回发展轨道，但近几年整个行业发展一直不温不火。究其原因，主要有三方面：一是价格因素，高昂的价格是阻碍消费者去购买VR/AR设备的主要原因，便捷性比较好的VR头显价格普遍在几千元以上。二是技术问题，晕眩感仍然存在。三是匮乏的内容市场，从整个VR市场来看，虚拟现实相关的内容产品特别是现象级的大作十分缺乏。内容的缺乏，让VR缺乏对用户保持足够的吸引力。”方光照指出。
不过，方光照强调，随着内容应用方面，优质VR产品不断丰富，可自给、能盈利的内容生态开始成型。网络平台方面，5G的普及有望打破单机版VR小众化的瓶颈。叠加各厂商纷纷加速元宇宙的布局，在技术端和内容端推动虚拟现实发展，VR/AR这一元宇宙的重要组成部分，有望迎来快速增长的拐点。
中信建投证券研报同样认为，VR/AR硬件产业链日臻成熟，产品体验大幅提升，行业爆发或在即。
其中，VR方面，中信建投证券表示，VR硬件成本中，处理器、存储、光学显示器件合计占比超过80%。其中光学显示器件技术发展成熟，未来将向下一代短焦光学方案发展。在充分满足消费端使用需求下，相关产品体验得到明显增强。
AR方面，中信建投证券指出，硬件成本中，光学显示占比达40%。而光机设计是AR设备急需突破的技术难点，目前行业主要聚焦在光波导技术上，虽然高性能光波导的发展和量产仍需一定时间，但预期苹果等厂商入场将带动产业链迅速成长。
马天诣同时指出，目前VR/AR作为链接现实和线上虚拟世界的“桥梁”，正不断演进。如过去VR想达到好的效果，需要链接一台高性能的电脑，但现在已经相对地分离了。
“可以看到，很多VR/AR制造公司，与此前的手机、车载显示等制造业务相较，元宇宙终端的制造技术难度有所降低，因此未来的终端配套设备产品会做得比较好，下一步应该会出业绩。”马天诣判断。
标的方面，中信建投证券建议投资者关注VR/AR产业链优质公司，如歌尔股份（002241）、舜宇光学科技（02382.HK）、水晶光电（002273）。
元宇宙为游戏行业带来长期产业逻辑
除了VR/AR，游戏产业是另一条被多家机构看好投资主线。
中信建投证券指出，元宇宙是传媒互联网行业未来的长期产业逻辑，而游戏在各类泛娱乐应用中，以其更加综合的娱乐体验，有望成为最先广泛推开的应用。
具体而言，中信建投证券表示，以Facebook为代表的海外大厂加快对元宇宙的布局。其中，Facebook更名“Meta”并全面转向元宇宙，目标是未来十年内覆盖10亿人并创造数千亿的数字经济规模。同时，微软、英伟达也在元宇宙上发力。
“国内方面，字节跳动此前收购VR硬件Pico并推出元宇宙游戏《重启世界》，腾讯则提出‘超级数字场景’并投资元宇宙游戏Roblox。”中信建投证券进一步指出。
中信建投认为，一系列国内外大厂明显加快元宇宙布局，游戏板块迎来长期的新产业逻辑。
此外，中信建投指出，随着游戏出海收入快速增长，行业空间仍大。数据显示，今年前三季度，国内游戏出海收入分别为40.64亿美元、44.04亿美元、49.66亿美元，第三季度增速达到28%。
方光照同时指出，游戏作为最贴近元宇宙的产品形态，特别是MMORPG（大型多人在线角色扮演游戏）更是与元宇宙的经济系统稳定、虚拟身份认同强、强社交性、沉浸式体验等特点一脉相承。
“在开放世界和UGC元素不断与MMORPG进行融合的趋势下，MMORPG可能和沙盒游戏一样最早孕育出元宇宙的雏形，在MMORPG领域积累了领先的开发经验和底层逻辑的厂商，在元宇宙游戏的探索中可能会占得先机，如完美世界（002624）。”方光照指出。
